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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穷苦孩子从国际学校走出闪亮人生路

时间:2017-07-11 14:07 来源:国际学校网

  一个穷苦孩子从国际学校走出闪亮人生路国际学校网讯:1996年出生的武子璇总是不声不响,学习成绩不高不低。站在陌生人面前,她甚至害羞得说不出话来。在众人的瞩目中,她缓步走向那架黑色的、闪亮的钢琴,十指抬起,一连串流畅的按弹后,音符从指尖轻盈地流淌出来,她的从容让旁观者察觉不到,她穿着一身破旧的、布满灰尘的衣服。

国际学校

  武子璇在上海久牵志愿者服务社学会了弹钢琴,并且会拉简单的小提琴。澎湃新闻记者 贾茹 图

  武子璇跟随做建筑工人的父亲在工地的砖块中间长大。2005年,离开老家江苏沛县后,她成了上海30多万随迁子女中的一员,在一所农民工子弟学校上学。

  而在开头那段影像资料里,武子璇还是一支叫“放牛班的孩子”的合唱队的成员,她的歌声洪亮,对钢琴也有特别的天赋。

  当张轶超组建“放牛班的孩子”时,他受到一部法国电影的启发——影片中,才华横溢的音乐家克莱门特用音乐打开了一帮乡村“问题少年”的心;在现实世界中,张轶超想通过音乐课程帮助随迁的孩子们获得一种美的熏陶。

  40岁的张轶超是上海久牵志愿者服务社(下称“久牵”)的创始人,从2001年起,这所机构为农民工随迁子女提供公益教育服务。张轶超的另一个身份是上海一所国际学校的老师,教高中生TOK(知识理论)课,探讨如何选择自己的人生。在贫穷与富裕之间来回,张轶超试图让前者与后者一样拥有多样的选择。

  十一年里,一届又一届的“放牛班的孩子”长大:有人留在上海念中专毕业后进入社会;有人回到老家读高中参加高考;还有8个人拿到了全额奖学金出国读书。尽管许多人还在他们的命运轨迹里盘旋,但他们已经意识到自身拥有的可能性。

  久牵

  5月底的一天,下午五点多,张轶超出现在大学路上的久牵浦西活动中心。高而瘦的他戴着眼镜,穿一套整齐的黑色西装,内搭浅色衬衫,不扎领带,看起来文质彬彬。

  久牵浦西活动中心,张轶超在跟孩子们聊天。澎湃新闻记者 张维 图

  他随意坐在弹钢琴的凳子上,跟孩子们闲聊。钢琴上放着一张十年前张轶超跟孩子们的合影,那时的他脸上还透着学生气。

  2001年,复旦大学哲学系研究生张轶超骑着自行车,穿过校区,由国权北路转入废弃的江湾机场,无意间闯入一片外来农民工聚居区,这里有几所农民工子弟学校。

  学校是在废旧厂房的基础上盖的,孩子们灰头土脸地在空地上跑,看到张轶超脖子上挂着相机,就一个个冲到他面前,摆各种姿势,要他拍照。

  张轶超组织复旦大学学生去学校支教,但课堂上很吵,有人打闹,有人写作业,有人擤鼻涕,还有人在吃东西,只有很少的人在听课。学校的老师,对志愿者也爱理不理,甚至对志愿者纠正孩子们的英语发音不满。

  一次,他的一个朋友来学校,带了许多文具和一大袋糖果。张轶超把糖果交给校长分发,可当他走出在二楼的校长办公室,只听到身后传来兴奋的喊声:“孩子们,快来吃糖啦!”他转身一看,糖果在空中飞,孩子们拼命地争抢,有人打起来,有人哭起来。。。。。。这个画面让张轶超无法释怀。

  他在想,这些孩子的未来会是怎样的呢,“他们需要的是较优的老师和系统的教育,而非物质上的暂时改善。”

  张轶超打算开辟新的教学场所,他在国权北路上租了一套房子,作为教学点。“久牵”诞生了。

  从2002年2月开始,除了语文、数学、英语等主课是志愿者到农民工子弟学校教授,其他所有兴趣类课程,都在“久牵”进行,这些课程包括天文、音乐、绘画、电脑、历史、诗歌、摄影等,张轶超想让孩子们了解更多有趣的事情。

  端午节,久牵浦西活动中心,孩子们在学习制作粽子。 澎湃新闻记者 张维 图

  岔路口

  据2007年上海市教育事业统计,截至2007年9月,上海接受义务教育的外来流动人口子女近38万人,其中初中阶段8万多人。

  新华网2008年的一则报道援引共青团上海市委、上海市社区青少年事务办的调查称,初中毕业后,有约一半来上海农民工子女留沪跟随父母一起经商、帮工,或进入成人中专、技校或其他中等学校就读,另有一半来沪务工人员子女散落在社会之中,处于就学就业两难境地。

  姚如惠是久牵的孩子中一批站在“岔路口”的人。1992年出生的她,在7岁时跟随父母从老家安徽蚌埠来到上海。2006年,父母要把读初一的她送回老家——姚如惠的父亲因家境贫寒,读完初中便辍学,一直心怀大学梦,认为考大学才有出路。

  对于随迁子女来说,从小离家,他们对家乡的记忆非常模糊,老家通常只是身份证上的一串地址,只有在需要填写住址信息时,才会翻出来查看。而因为教材版本、教育环境和上海也很不一样,他们回家后通常要经历一段艰难的适应期。

  姚如惠去了一个寄宿制学校,班上90多个学生,每天六点早自习,九点晚自习结束。她成绩优异,中考进入县城一中好的 “火箭班”,但这里课业压力很大,下课后,所有人都在看教辅资料做题目。一次她数学测试考了108分(满分150分),被老师点名批评,直到她下一次考了130多分,才提心吊胆地躲过点名。

  姚如惠在那里像完全变了一个人,不怎么跟同学讲话,整天担心成绩跟不上。她很困惑,为什么要回到老家,她也不知道是否应该回上海。

  当姚如惠在高考的题海里奋战时,升入初中的林兰兰,也面临去和留的选择。

  1995年生的林兰兰是河南周口人。2000年,父母把她和比她大两岁的姐姐林庆庆,比她小两岁的弟弟林创创都带到了上海。

  爸爸初的工作是收废品,妈妈是保洁员。白天他们上班,怕孩子受欺负,就把他们锁在家里。对面一户人家有两个儿子,把沙子石头扔到林兰兰家锅里,三个孩子气得不行。等到父母回家,门一开,林庆庆就冲出去揍对面的男生。

  姐姐林庆庆读完小学,被父母送到老家的寄宿学校。班上有130多个学生,60个人住一间宿舍,睡上下铺。她不仅无法适应那里的教育方式,还水土不服,浑身长痘,得了慢性胃炎,一年后,林庆庆又回到上海。

  林兰兰成绩较优,小学初中都是班长,父母也希望她可以回家考大学。但林兰兰不想回去,她还是喜欢上海。

  合唱团

  2006年,一个跟平常无异的早晨,林兰兰穿着松垮的秋衣,满身尘土地站在学校的操场上做完早操,在校长发表枯燥的讲话后,一个年轻的男人突然走上台对他们说,想组建一个合唱团。

  他就是张轶超,在宣布组建合唱团的消息后,同行的志愿者柯慧捷拿出吉他弹奏起来。从没见过吉他的孩子们,脸上写满了新奇,都跑过去想要摸吉他,新奇感跟“这个合唱队肯定很好”画上了等号。

  几百个学生排起长队报名,一个个试音,终筛选出36个人。林兰兰、林庆庆都被选上了。

  多年后,张轶超回忆,组合唱团其实是件“拍脑袋”的事儿。一天晚上,他看了法国电影《放牛班的春天》,看完后就有点小兴奋,“哎,办个合唱团挺好。”

  他给合唱团取名“放牛班的孩子”。每周上两次课,孩子们从发音开始学,张轶超托着腮帮子坐在一旁听,“尽管他们很吵,唱得也不咋地,但很投入很认真”。

  久牵浦西活动中心,钢琴上放着十年前“放牛班的孩子”合照。 澎湃新闻记者 张维 图

  一开始,他也听得头大——这毕竟是一群从没上过音乐课的孩子,张轶超那时心想,怎么唱成这个样子。但两个月后,孩子们越唱越好,听他们排练,变成一种享受。

  在张轶超看来,合唱团也许不会改变人生,但会让人生更丰满一些。

  随迁子女的父母几乎都是全年无休地工作,没空陪伴孩子,彼此之间也缺少交流,许多孩子寡言少语,不愿表达,如果父母老师责怪他们,他们寻常的态度就是沉默。

  玩是张轶超跟孩子们建立信任的方式。新江湾城曾是一块湿地,张轶超带着孩子们去那里抓虫子,鼓励他们带回去养。他还带他们玩藏宝游戏,打羽毛球,抓龙虾,放风筝,探险,看电影,打游戏。。。。。。

  孩子很容易厌倦,他需要不断开发新鲜玩意儿。他拿着天文望远镜带他们去看星星,带他们到外滩拍摄汽车的尾灯、前灯,教他们如何曝光,拍出漂亮的光带。在姚如惠的印象中,她跟着张轶超走了很多很多路,每天走得脚疼,“我们去江湾镇靠走路,来回要走七八公里。”

  他带他们去吃沙县小吃,肯德基和高档食物。有些孩子吃了高档食物,会跟别人说:哎你知道吗?我今天吃的这个东西多少多少钱。

  张轶超会教育他们:“我带你吃这些东西不是想让你跟别的小孩炫耀,在我看来,不管是沙县小吃还是几百块的菜,没有任何区别,我只是想让你体会这个世界的丰富性,食物可以做成这样,也可以做成那样。”

  就在这些细微小事的指点中,孩子们开始认识世界,独立思考。

  2006年,合唱团在上海电视台参加演出,演出结束后,歌迷把荧光棒扔在舞台上,十岁左右的孩子们一窝蜂冲上舞台抢荧光棒。

  张轶超很生气,把他们训了一顿,“抢得脸红脖子粗,我让他们去想,为什么要去争抢这些荧光棒?”

  站在回乡与否的人生岔路口,久牵的孩子们也需要去想很多“为什么”。

  在大多数随迁子女的父母看来,回乡参加高考是唯一“出息”的可能,但林兰兰没有回乡,她在上海读了中专。基于自我的认识,对自己的人生做出选择。这是张轶超在国际学校上的知识理论课的内容,他希望久牵的孩子也能认识和创造更多的可能。

  出路

  2009年的一天,张轶超从朋友处得知,有一个国际学校,可以提供免费的全额奖学金,前提是学生足够较优。

  这个学校就是UWC(世界联合学院),它成立于1962年,吸收来自世界各地,不同文化背景的学生。张轶超希望久牵的孩子去试一试,后来王新月、姚如惠和刘燕霞三个同龄的女孩被送到北京免费学托福。

  那时正是姚如惠高考前几个月,她请了一个月假学托福。班主任觉得她在“瞎搞”,父母也强烈反对。申请UWC时需要班主任写推荐信,但班主任说,这学校是骗子,“看名字大可能是骗子”。

  在张轶超的建议下,姚如惠还报考了复旦大学的自主招生,但“题目超难”,她考得很差;她还尝试直接申请去国外读大学,也失败了。后阶段,姚如惠突然就气馁了,给UWC的申请书写了,却没有寄出去。

  不够坚定的刘燕霞也没有投递申请书。

  刘燕霞是重庆人,跟着父母到上海后换了三个小学,初中时,她进了唐镇中学。唐镇中学不仅有上海本地学生,也有外地学生,初一时按成绩分班,刘燕霞成绩年级一,在一班。初二时,考虑到外地学生不能参加中考,学校按户籍分班,刘燕霞就被划到二班。

  整个初中三年,刘燕霞的成绩一直保持在年级一,她还参加各种课外活动,比如每周去高桥烈士陵园做讲解员。“那时候特别不理解,我为什么不能上高中,比我成绩差的都能上。”

  初一刚结束,刘燕霞考察了老家的学校,发现不仅教材版本不同,学习环境也完全不一样。“唐镇有征文活动,但他们只有上课、考试,不能看课外书,我很失望,还是想回来。”

  三人中,只有王新月一人终投递了申请书。2011年1月,她收到了面试通知,张轶超陪她去北京参加面试。

  UWC喜欢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学生,王新月跟他们讨论,如果她是政府工作人员,想做哪些事情。在回来的出租车上,张轶超对她说:“你很关键啊,王新月,你肩负着很多人的命运呢。”

  2011年4月,王新月被UWC录取了。她的成功让久牵其他孩子看到了希望,申请UWC一时在久牵成为“风潮”——但UWC官网上显示,他们的总录取率只有5%。

  林兰兰原本对自己未来的设想是:读完中专先工作,边工作边考夜大。她认为做什么工作没太大关系,只要努力,保持向上的生活状态,就可以在上海站稳脚跟。

  在中专一年级时,林兰兰首次申请UWC被拒。后来,一个去了UWC的学生回到久牵,分享在国外的学习经历,林兰兰托着腮,满眼的羡慕:“那你就讲一件,在UWC好玩的事情吧。”

  2014年这一年,久牵有三个孩子被UWC录取,分别去香港、英国、德国读大学两年预科。林兰兰是其中的一个,这是她的二次申请,她去了英国。

  选择

  在王新月被录取这年,姚如惠也考上了安徽大学。

  进入大学后,她感到有些迷茫,一个月就萌生了退学的想法。姚如惠去找张轶超,张轶超告诉她:“你要退学也没有太大问题,但你前面的努力……你退学之后干什么呢?没有想清楚就不要退。”

  同龄的刘燕霞这一年进入上海信息技术学校读中专。中专毕业后,刘燕霞经过层层面试,找到一份跟专业对口的公司实习。

  那家公司很大,刘燕霞喜欢公司自由的企业文化,那段时间,她大的愿望就是可以转正。

  但那个寒冷的冬天,她被告知没有被录用,她在租的房子里痛哭不已,“我也知道文凭很重要,有时也会感觉到跟室友的差距,一想到自己的未来,真的会哭。”

  2008年,张轶超在浦东建了二个久牵活动中心,刘燕霞是唯一一个浦东合唱团成员。下午4点半放学,她跟着张轶超一起,换乘好几趟公交,从浦东坐将近两个小时车去浦西排练。

  让她印象深刻的是,大家都把久牵当家一样。一开始,浦西的孩子不知道她的名字,就喊她“浦东的、浦东的!”

  每周一次的合唱让刘燕霞很期待,“老师会教我们用气息唱歌,五线谱怎么看,拍子怎么打。”除了唱歌,刘燕霞还在这里学英语,上兴趣课。

  小时候,她曾有很多个梦想。等到长大了,有的忘了,有的没有实现。“接触到合唱我就想当合唱老师,接触记者想去做记者。张老师鼓励我,说这是孩子的天性。”

  多年后,刘燕霞向记者回忆这些往事时,还会陷入更久远的记忆:

  2000年,她跟随父母,沿长江坐船到上海。全家人搬了一箱子泡面,在船上吃了一个礼拜。爸爸初在上海做门卫,一家三口就挤在浦东唐镇的一间门卫室里住。

  在上海生活了17年,刘燕霞看着周围的摩天大楼,常觉得自己不属于上海,走到哪里都在漂泊。

  毕业后,她独自在外租房,有时跟父母匆匆见一面,他们叮嘱她好好工作挣钱。“给你养大了,成人了,下面的路就由你自己走了。”

  实习没有通过,久牵的一位老师推荐刘燕霞去了一家蛋糕店。她在那里负责包装蛋糕,但没多久,她就辞职了。刘燕霞觉得那份工作没有价值,辗转又换了两份工作,一直在寻找自己真正想做的。

  回到久牵

  2015年,姚如惠大学毕业,回到了久牵。她目标清晰,张轶超曾经带她走过的路,她想循迹前行,如今她是久牵浦西活动中心负责人。

  久牵浦西活动中心负责人姚如惠在接待志愿者。 澎湃新闻记者 张维 图

  久牵浦西活动中心位于复旦大学附近的大学路,一百来平方米的屋子里铺着地毯,四周摆着钢琴、吉他、电脑,书柜里有各种书籍,架子上摆满了玩具、桌游……

  下午三点多,风从阳台上吹进来,林庆庆在客厅铺上瑜伽垫慵懒地躺下,有人在弹吉他,有女生随着吉他声唱起歌来。

  过去十年,久牵每年接受的孩子大约100人,不断有人离开和加入。某种程度上,久牵就像他们的避风港。林兰兰回国有时就住这里,林庆庆生活不顺时会逃来这里,屠文建中专毕业工作不如意时也是回到久牵。

  1994年出生的屠文建是安徽霍邱人,5岁来沪,2006年,他成为“放牛班的孩子”的一员。屠文建痴迷于唱歌,小时候梦想当歌星,在合唱队时他当领唱,“觉得我很牛逼!”

  小学毕业后,屠文建不愿意回老家,他在上海读了中专,但不喜欢学的计算机专业。跟林兰兰一样,屠文建也曾申请UWC,但只申请到半额奖学金,就没去。

  2013年,离毕业还有一年,他已经修满学分,想早点出来挣钱,经张轶超推荐,他去了一家工厂。原本想去学财务,但去了之后,工厂安排他去流水线。

  他的工作是在流水线上修机器,早中晚三班倒。“那班人都比我大,他们想的东西跟我想的不一样。他们都是想赚钱,我是想学东西,但是学不到东西。还要跟领导撒谎,讨好师父,不然待不下去。”屠文建难以融入到工厂生活中。

  他不喜欢这个工作,但在学校没有事做,也找不到别的工作。这里每天加班,一个月可以拿到6000多元,他用“熬时间”形容自己那时的状态,压抑的时候就拿拳头对着墙壁打。

  两年后,屠文建辞职,回到久牵做会计,一个月工资3500元,但他不介意比工厂低。“这是我的家,我在家里工作,拿3500,已经很开心了。”

  林庆庆现在在一家教育公益机构工作,每天要陪伴孩子们完成课后作业。 澎湃新闻记者 张维 图

  屠文建现在一边工作,一边自考大专,他想继续读大学,也想一直留在久牵,这里让他有安全感。但母亲马绍玲并不满意儿子现在的工作,因为工资不高。

  他们家靠近宝山江湾镇,是个由仓库改成的房屋,一家住在二楼的一个十几平方米的房间里,一个月租金1100元。家里很简陋,一张双人床,一张上下铺,下铺是屠文建的床,上铺堆满了杂物。

  屠文建(左一)和妈妈弟弟在出租房里。 澎湃新闻记者 张维 图

  马绍玲寄希望儿子通过读书改变命运,但屠文建成绩不够好,来到上海后,她又生了个儿子,也在久牵,现在读小学,她打算明年带他回老家读书。

  “你有想过找别的工作吗?”记者问屠文建。“no!那样的人际关系不适合我。在别的地方没有在这里自由。”

  命运轨迹

  在上海生活七年之后,2012年,读初二的武子璇跟着母亲回到了户籍所在地,江苏沛县。

  她还记得几年前,离开老家的那晚是深夜,母亲把她叫醒,弟弟在母亲的怀里酣睡,而她困得睁不开眼,拽着母亲的衣服闭着眼睛往前走。

  武子璇在老家读完了初中,高中。2017年6月,她参加了自己的二次高考,她希望高考后,去外面看看,把握自己未来的路。

  刘燕霞如今在张轶超所在的学校做实验员,有一个干净独立的办公场所,她很喜欢这份工作,希望有一天可以当学科老师。2015年12月,她自考拿到大专学历,现在自考本科,还剩下三门课毕业。

  刘燕霞在实验室里工作。 澎湃新闻记者 张维 图

  受张轶超影响,林庆庆和另一位久牵的孩子侯学琴毕业后都选择做公益。五月底,侯学琴辞去自己毕业后的二份工作,进入一家关于水污染的公益机构工作。“工资不是很高,但是做得开心就好。”

  而王新月和弟弟王泽方、妹妹王雪蒙都考上了UWC。

  从UWC毕业后,林兰兰申请到美国一所大学的全额奖学金,已经读完大一。今年5月,40岁的张轶超结婚,林兰兰回来参加婚礼。不久后,她又匆匆前往墨西哥参加夏令营,学习西班牙语。

  2014年,张轶超给林兰兰等四个“放牛班的孩子”颁发了久牵的毕业证书,上面写着:“感谢你在久牵这个家付出的努力与勇气!祝贺你已经拥有自由的灵魂。”

  林兰兰从张轶超手里领到毕业证时觉得,好像要永远离开久牵这个大家庭,未来的路会越走越远。

  久牵的孩子们来来去去,但张轶超像大树一样扎在那里。2002年他硕士毕业,公立学校那时待遇好,但他去了私立学校,在学校上课外的时间,都用来陪久牵的孩子。

  有时别人会问他的父母,你儿子复旦毕业啦,去哪儿啦?在做什么呢?父母感觉受到打击,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
  张轶超为此曾和父母发生争吵,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。如今,尽管久牵多次被媒体报道,受到赞誉,但张轶超仍然无法让父母为他做的事情而自豪。“他们会觉得上个电视被采访不是了不起的事情,能拿高薪才是。”

  久牵的TOK课上,张轶超在给孩子们上课。 澎湃新闻记者 张维 图

  5月27日,张轶超在久牵给孩子们上TOK课,他提出一个问题:成功是什么?

  八个学生围着他,大的23岁,小的在读初三。初三的男孩王振涛不假思索地回答:“久牵就很成功啊,他改变了我们外地孩子的命运。”

  张轶超望着他,微笑着说:“我们还没有成功。”

  在他看来,成功是突破自己既有的限制,也可以称之为命运。比如,流动儿童的命运通常是,初中毕业以后读个中专或者学个技术,成为普普通通的技术工人,或者做点小生意,成为个体户。在这样的命运里,他们很少去思考自己的人生价值,更多是为了谋生。“我觉得他只是意识到自身拥有很多可能性,但他依然还在他的命运轨迹里,没有跳出来,他未来还要面临很多束缚和压力。”

  从久牵走出去的孩子,有人去了UWC,有人考上了大学,还有的人中专毕业。无论哪条路这些孩子都面临需要突破的命运。

  “去UWC的孩子,只是进入了另外一个命运轨道,他们在国外读完大学之后,也会有一条既定的道路,进外企,在写字楼里面工作等等,这又是一个他们要突破的内容。”但张轶超觉得,可以独立地认识这个世界,然后有勇气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,他们在久牵就毕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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